一场新冠疫情，让辉瑞止住了下滑的势头，重新找回昔日“宇宙药厂”的荣光，制药业务收入排名从2021年的第8名飙升至2022年的第1名。根据最新财报，辉瑞2022年上半年总营收更是达到534亿美元，创下历史新高，备受瞩目。
“以史为镜，可以知兴替。”企业在萌芽、起步、兴盛、衰落的周期律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。辉瑞从一家“化学品小作坊”成长为 “宇宙药厂”，其中的经验也值得中国医药企业的思考和借鉴。
辉瑞成立于1849年，距今已有173年，是当之无愧的“百年老店”。俗话说，一年企业靠运气，十年企业靠经营，那么百年药企靠什么呢？是策略？还是情怀？今天让我们一起走近辉瑞，看看它是如何“炼成”的？
化工产品起家
1849年，来自德国的一对表兄弟查尔斯·辉瑞（药剂师学徒、Charles Pfizer）和查尔斯·埃哈特（糖果商Charles Erhart）拿着2500美元巨款在纽约布鲁克林的红砖房中卖起了化学品。后来，兄弟俩将医药化学知识和制作糖果的技术相结合，制作出了一款味道像太妃糖的抗寄生虫药物。凭借该产品，辉瑞赚到了公司的第一桶金，也为未来的发展打下了很好的基础。1861年4月，美国内战爆发，军队对于止痛药和防腐剂的需求增加，辉瑞第一个重要的发展机遇到来。通过向军队供应药品，1868年辉瑞实现收入翻番，产品线也得到丰富，俨然已成为美国较大的化学品生产企业之一。1886年，“快乐肥宅水”可口可乐在美国一经上市就饱受追捧。但当时关键用料柠檬酸只能从水果中提取，生产受限，给饮料商造成了极大的困扰。1917年，食品化学家詹姆斯·柯里（James Currie ）带着可以人工合成柠檬酸的发现加入了辉瑞。经过努力，辉瑞终于在2年后成功通过霉菌发酵生产出大量柠檬酸。到1929年，该公司已成为全球最大的柠檬酸生产厂家，几乎垄断了市面上所有的柠檬酸生产。技术进步、成本降低、产量加大，柠檬酸的价格自然就会下降，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市场经济规律。坐吃老本总是不行的，沿着发酵技术路线，辉瑞在1938年生产出了维生素B2、核黄素和含核黄素、硫胺素、烟酸和铁的维生素混合物等，成为该领域的领头羊。回顾往昔，我们可以发现不管是在哪个国家，企业的发展总是充满着时代的色彩。1941年，二战期间，为响应美国政府的号召，辉瑞利用深罐发酵法加快生产青霉素，并在1942年以15万美元成功将第1瓶青霉素出售给军方。1946年，辉瑞开始向公众出售青霉素，收入高达4300万美元。尝到了甜头后，辉瑞继续在制药道路上发力，1950年推出第一个品牌药土霉素，并成立首个只有8人的销售代表队伍。自此，辉瑞正式从化工转向医药，开启了制药巨头的伟大征程。
继续往下看，六、七十年代，由于美国政府开始对药物限价以及抗生素利润逐渐稀薄，辉瑞开始将眼光放到日用品、化妆品、护肤品、石油、金属材料甚至宠物用品等行业上。通过收购合并，辉瑞迈入多元化发展时期，1965年全球销售额高达2.2亿美元。不过，盘子铺地越大，资源就越分散，药品管线就越乏力。1972年，辉瑞新任CEO爱德华· 普拉特（Edward Pratt，1972-1991）意识到这个问题后，大刀阔斧砍掉不赚钱的业务，将公司资源集中于制药行业上，研发费用也从销售收入的5%增加至15%-20%。念念不忘必有回响，付出总有收获，数款创新药物在大手笔的投入之后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，如高血压药物Minipress（哌唑嗪）、COX抑制剂Feldene（吡罗昔康）、抗真菌药物Diflucan (氟康唑 )、糖尿病药物Glucotrol（格列吡嗪）、抗生素Unasyn （氨苄西林舒巴坦）、心绞痛和高血压药物Procardia XL等。其中，1982年现世的Feldene（治疗骨关节炎和类风湿关节炎）还成为了辉瑞首个10亿美元重磅炸弹药物。
进入20世纪90年代，威廉·斯蒂尔（ William C. Steere, 1991-2001）接过Edward Pratt的接力棒，担任CEO。在这前后几年，辉瑞卖掉了经营百年的柠檬酸业务，剥离了化学品业务，出售了化妆品和香水业务等等。一系列措施之后，辉瑞向创新药业务大跨步前进，收获的果实也格外香甜。1991年底至1992年初，Zoloft（舍曲林）、Zithromax （阿奇霉素）和Norvasc （氨氯地平）3款产品相继上市，并先后达到重磅炸弹药物级别。此外九十年代，还有2款药物让辉瑞声名鹊起。1996年，Lipitor（立普妥，阿托伐他汀）上市，后续成为辉瑞最畅销的药物，在2011年核心专利到期之时总销售额约为1250亿美元；1998年， Viagra (伟哥，sildenafil)上市，用于治疗勃起功能障碍，到2000年它占据的市场份额已高达92%。一代药王Lipitor可以说是彻底打开了辉瑞在制药行业的并购之路。它本来是由华纳·兰伯特(Warner-Lambert)开发的，1996年辉瑞和该公司达成共同商业化的协议。后来在2000年辉瑞以900亿美元收购了Warner-Lambert，也借此成为全球第二大制药公司。2002年，辉瑞又以600亿美元收购法玛西亚(Pharmacia)，获得了Celebrex （塞来昔布）和Bextra（伏地昔布）等药物，成就了其“宇宙药厂”的美名。2009年，辉瑞以680亿美元并购Myeth（惠氏），进军生物制药领域，获得Enbrel（依那西普）和肺炎疫苗Prevnar 13等明星产品。这是辉瑞史上最具有代表性的三大收购案例，期间还进行了许多小型收购，以扩充产品管线。此外，辉瑞在2014年还想以 1170 亿美元收购阿斯利康，在2015年底想以1600 亿美元Allergan（艾尔建），但均因政府参与而以失败告终。2018年10月，阿尔伯特·布尔拉（Albert Bourla，2018至今）接任伊恩·里德（Ian Read，2009-2018） 担任辉瑞CEO。一上任，Albert 就开始对组织架构进行改革。2018年12月，辉瑞将消费者保健业务与GSK的消费者保健业务合并重组为新公司，只占有32%的股权。2019年7月，辉瑞剥离普强业务单元（过专利期的品牌药和成熟药品），与Mylan合并重组为新的仿制药公司Viatris，占有57%的股权。自此，辉瑞成为一家纯粹的专注于创新生物制药业务的公司。“瘦身”成功的辉瑞虽然依旧合作交易不断，但在大型收购方面还是保持了极度克制。2020年辉瑞达成了15项交易许可合作，2021年达成了22项，而2022年至今也已达成了10项合作，但多为小型的合作和股权投资。近些年，金额较大的收购案例有：2019年6月以114亿美元收购Array BioPharma，获得黑色素瘤组合疗法；2021年12月，以67亿美元收购 Arena，扩充免疫性和炎症性疾病领域布局；2022年5月，以116亿美元收购Biohaven，获得重磅偏头痛（CGRP）上市药物及在研管线。根据美国PharmExec杂志多年发布的全球药企处方药收入排名，辉瑞在2001-2013年一直稳居全球药企TOP1的宝座，只在2014-2015年被诺华短暂反超过。2016年，得益于肺炎疫苗Prevenar 13的超高增长，辉瑞重返第1名的位置，并继续霸榜一直到2019年。2020年，辉瑞又陷入了产品危机，被瑞士双雄罗氏和诺华先后超越。2021年，辉瑞因为剥离成熟药品，处方药业务收入排名从第3名下滑到第8名。之后的故事就是开篇提到的，新冠疫情下，辉瑞凭借新冠疫苗带来的巨大现金回报再次登上榜首。注：根据PharmExec杂志TOP50药企榜单整理总之，作为百年药企，辉瑞一路走来很不容易，挑战与机遇并存，有过辉煌，也曾黯淡。近两年，辉瑞靠新冠疫苗和口服药扭转了时运，让公司业务收入体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但是，疫情会消退，新冠业务的收入也会从高峰滑落，企业的经营活动最终还是要回归正常。不过作为新冠的获益者，辉瑞储备了大量的现金，这可以让它在外部环境“萧瑟”的情况更容易并且更有实力获得更好的资产，从而进行资产优化，保持未来业绩增长的弹性，让自己处于更有利的竞争位置。- A history of Pfizer（pharmaphorum）Fiona Yu，沉寂多年的至尊辉瑞 (Pfizer)，还有并购以外的法宝吗？吉利德 vs 辉瑞：一夜暴富后的心境大有不同（医药魔方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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