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月3日,亚太药业发布公告,公司旗下的上海新生源医药集团有限公司破产,并且终结上海新生源医药集团有限公司破产程序。
公告显示,上海新生源虽有应收账款、对外投资、实物资产和无形资产,但变现价值不高,且无人垫付破产费用,故管理人的破产清算工作无法继续开展。这意味着,上海新生源欠亚太药业的1.6亿元债务是收不回来了。
早前,新生源为了业绩对赌达标不惜财务造假,终于走到了破产的局面。2019年第四季度,上海新生源医药基本就已经停止运营了。亚太药业承受了巨大的投资损失,曾表示因上海新高峰及其子公司无法恢复正常经营,确认投资损失12.40亿元。
除此以外,亚太药业原本重点筹划的CRO业务板块也随着新生源的破产而告吹。从权威渠道获悉,亚太药业今后不打算做CRO业务了。
CRO新贵,一梦黄粱
2015年底,亚太药业收购了上海新高峰生物医药的100%股权,获得了其全资子公司、老牌CRO企业上海新生源。
上海新生源医药做CRO和其他公司不一样,成立之初就是依托国家级生物产业园,把接来的CRO业务再外包给其他公司。公开资料表明,上海新生源在武汉光谷生物城有800家医药企业,其中200家企业都与它有合作。
这吸引了当时急需寻找新业务机会的亚太药业。亚太药业原本主要做抗生素制剂,2012年中国开始实行限抗令,亚太药业一半以上的收入都受到影响,几年间业绩都止步不前。到了2015年,一致性评价改革大潮和722临床核查继续给亚太药业施压。一款药想过评,药学评价大约要200万元、BE评价均价300万元,做一个一次性评价起码要花500万元,这些评价费用基本要让外部CRO公司来赚。
当时有机构估计,一致性评价短期就给CRO带来约100亿元的市场增量。
亚太药业正愁业务前景,看到这个生财机会后,快速抓住了上海新生源。据了解,在亚太药业2016年年报中,有91.61%的净利润贡献都来自于新生源的母公司上海新高峰,到2018年,上海新高峰扛起了亚太药业营收大旗,后两年的利润占比分别为74.91%、73.38%。
2018年,中国医药研发服务CRO/CMO企业十强名单中,上海新生源医药位列第八,排名比昭衍新药还要靠前。但任谁也没想到,高光时期很快戛然而止。
12亿元之死
2019年,上海新高峰的经营业绩突然出现大幅下降,最终暴雷。
亚太药业通过自查发现,上海新生源未履行对外担保事项正常的决策程序,擅自为他人提供1亿元的担保。并且,在2016年-2018年期间,上海新高峰为完成对赌协议通过虚增营业收入、营业成本、利润总额完成了高额的业绩。
也就是说,为了兑现收购时的对赌协议,上海新高峰财务造假了,亚太药业吃下了一块劣质资产。当时新生源实际已经“失控”。两公司都无法恢复正常经营,从事CRO业务的核心人员相继离职,最终,亚太药业的CRO业务被迫终止,并遭受近10亿元的损失。
兜兜转转后,亚太药业又回到了原处,目前其主要产品仍然为抗生素类、消化系统类、抗病毒类等传统化药。
客观的说,新生源当时的CRO业务目标是创新药,但其实很难兑现。2016年-2019年期间,国内创新药CRO业务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多,尽管西南证券调研发现,2016年上海新生源的550多个项目中450多个是创新药CRO项目,但可能实际效益并不高。
而且,和药明康德这样强大的对手相比,上海新生源的业务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。公告开资料表明,2016年药明系全球市场份额就已经达到2.02%,排名全球第11名,增速很高。
新生源的主要收入可能来自于国内的仿制药一致性评价,这也是亚太药业当初能看上这家CRO公司的原因之一。然而,仿制药从2015年一致性评价之后经历了爆发期,到2019-2022年,能立的品种也基本都立了,剩下的都是高门槛的产品,缺乏自主研发能力的上海新生源CRO订单无以为继。
随着入局者越来越多,一致性评价的CRO服务也逐渐卷起来了,红利已成往事。2019年的口服固体制剂的药学一致性评价报价1个规格大概仅需220万元,注射剂和口服溶液、滴眼液则不到200万元。德邦证券数据表明,CRO行业整体增速也在下降。
可以见得,即使没有财务造假,亚太药业想要再次“杀”出重围也很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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